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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传记小说《皇帝武师》(二十四)
2010-07-09 12:35:41 来源: 北方妇女儿童出版社出版 作者:齐铁雄 霍文学 【 】 浏览:118900次 评论:0

  第二十二回  满堂红鼻青脸肿  一席话胆战心惊


  溥仪沿着舷梯走进底舱。
  随员们见皇上满面愠色,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慌忙从自己的铺盖上爬起来,规规矩矩地低头站着。
  “你们都给我跪下!”溥仪厉声说道。
  随员们不敢违抗,都乖乖地跪在地板上。
  霍庆云和霍福泰见状,知道他俩给大家带来了灾难,上前一步,双双跪在溥仪的面前,齐声央求道:“皇上!都怪我俩不好,请惩罚我们两个吧。”
  “掌嘴!你们都给我掌嘴!”溥仪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随员们见皇上盛怒,不敢申诉,不能违抗,又不忍心下手打人,都愣愣地站着。
  溥仪等着眼睛,逼视着霍庆云和霍福泰,厉声说道:“你们两个带头,每人五个嘴巴。”
  霍庆云把脸一侧,脖子一伸,对霍福泰说:“三弟,你先打我。”
  “不!黑哥先打我吧。”霍福泰上前抓住霍庆云的手就往自己的脸上打。随员们都被霍氏兄弟这个举动感动了,有的叹息,有的流泪。
  “快打!”溥仪一边跺脚,一边叫喊。
  霍庆云和霍福泰停止了推让,来个轮流坐庄,你打我一个嘴巴,我再打你一个嘴巴,如此循环五次,终于完成了掌嘴的钦命。
  其他随员也照此办理,两人一组,轮番责打,五个嘴巴打完,各个鼻青脸肿。
  这种全体受罚挨打的事在皇宫中早有先例。一般是一人有过,大家求情,皇上有碍脸面,滥施淫威,一怒之下来个全体陪打,大家给这种责打起了个雅号叫“满堂红”。可是今天随员们并没有替随求情讨打,莫名其妙地闹了个满堂红,所以大家打过嘴巴不敢啼哭,不敢叹息,都跪在地上,恭候皇上训斥,以明了挨打的真正原因。
  “从今以后,谁要是和亲邦友人发生摩擦,还将照此办理。”溥仪宣布完戒律,踏上舷梯,离开了底舱。
  霍福泰又跟了上去。
  大家见溥仪离去,都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有的人觉得冤枉,趴在铺盖上抹鼻涕,擦眼泪。有的人觉得倒霉,都在角落里发牢骚,说怪话。可是大家都尊敬霍殿阁,对霍庆云也不敢当面指责。
  霍庆云觉得过意不去,对大家抱拳施礼,歉意地说:“我向大家赔罪了。”这个在吉冈面前不示弱,在皇上面前不求饶的硬汉子,在同胞面前落泪了。
  大家都默不作声。
  这时候有个长得眉清目秀,一脸儒气的小伙子走到霍庆云跟前,问道:“黑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庆云认识这个青年,他叫周君适,是皇后婉容的老师陈曾寿的大姑爷。皇后的视力不好,看不清书上的小字,周君适便替她抄写课本,成了皇后的近侍,皇上便委任他为内廷秘书。这次出国,他是扈从员罗福葆的随员。
  霍庆云将经过细讲了一遍。
  周君适闻言失色,汗珠子从额头上流了下来,说道:“黑哥,挨几个嘴巴算便宜你了,你犯得这是欺君死罪呀!”
  “怎么回事?”
  “走,你听我说。”周君适拉起霍庆云走出底舱。
  夜幕沉沉,海水茫茫。狂风掀起黑色的波浪,冲击着甲板,庞大的舰身像一只摇篮似的不停地颠簸着。
  塔楼上的探照灯像一把利剑,劈开漆黑的夜幕,在水天一色之间横立了一根惨白的光柱。
  周君适和霍庆云并肩坐在舰尾炮塔前的弹箱上。这里背风向光,听不到喧闹的涛声,正是畅谈之所。
  周君适大了一个咳声,慢慢说道:“黑哥,我和你虽然是文武两道,但论交情可是世交。你的叔父是皇上的老师,我的岳父是皇后的师傅。我们一般称臣,共侍帝后,情同手足。你我同舟出国,理应共济。你今日获罪,我不能袖手旁观,只好直言相告了。”
  “周贤弟,你有话尽管说吧,我经得住。就是该死,也得死个明白。”
  “吉冈先生是个有学问的人,水龟蛋说成是银印之卵,是为了取悦皇上而借用的别名。《后汉书》中《西域传》上说:‘先驯则赏籝金而赐龟纽’其注为:龟,谓印文也。《汉旧仪》曰:‘银印皆龟纽。’这是因为印纽多雕刻成龟形的缘故。你想,追求皇权的皇上听见银印怎能不高兴呢?而你只图一时痛快,竟用王八蛋来骂吉冈,这不仅伤了东洋人的面子,有碍日满亲善,更主要的是藐视了皇上的权威、触犯了皇上的隐讳。”
  “皇上有什么隐讳?”
  周君适站起来,警惕地四下察看一下,见没有人影,便压低声音继续说道:“《辍耕录》上载金方所的诗,其中两句是:‘宅眷皆为撑目兔,舍人总作缩头龟。’传说兔子望月而孕,诗中的撑目兔是指夫人不夫而孕。所以,人们用缩头王八来笑骂失节妇人的丈夫。我们的皇上怀疑宫闱不清,近来常和皇后口角。我听老泰山说,皇上单独召见过他,详细盘问三年前他和你二叔护送皇后过海东奔的经过,好像皇上对吉田太郎夜入皇后寝舱有所风闻。皇上最忌讳别人在他面前说乌龟王八字眼。要是换成别人说这个字句,皇上也许认为言者无意而谅解,你是霍殿阁的亲侄,有可能知道皇后在长山丸上的风流艳事,所以你说出这个字句就非同一般了。那句‘不晕船’与‘不孕传’又是谐音,皇上以为你指桑骂槐戏笑于他,这不是犯上欺君的死罪吗?”
  听了周君适引经据典,旁证博引的一席话,霍庆云胆战心惊,额头沁出冷汗,分辨道:“二叔没跟我说过皇后的事,我也不是有意戏笑皇上……”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皇上是主子,咱们是奴才,岂容你分辨,挨打都不敢问原因,今天皇上不治你死罪,挨五个嘴巴应该看成是万幸了。”
  像塔楼上的探照灯照亮海路一样,周君适的话像阵风,吹散了笼罩在霍庆云眼前的浮云,他明白了自己在皇帝心目中的真正地位究竟有多高。
  他俩默默地走回了底舱。
  一连三天,霍庆云躺在卧铺上,不吃不喝,不说不笑,默默地想着心事。
  第四天,比睿丸驶近横滨港,随员们都涌上了甲板去观看日本海军七十条舰艇的演习和数十架飞机来迎护的宏大场面。霍庆云也没有心思去看热闹。
  比睿丸终于停泊了。扈从员们跟随溥仪走下舷梯和在码头上候接的秩父宫雍仁亲王握手言欢,共同检阅海军陆战队后,转乘去东京的火车。霍庆云不能再躺在底舱里了,只好跟着进了车厢。
  在东京,霍福泰跟着溥仪住在昭和天皇当皇太子时居住的赤坂离宫,溥仪举行答谢宴会,拜见皇太后,宴请皇室亲贵,参拜明治神宫,慰问住院伤兵,繁忙的外事活动都是扈从员陪同参加。而一切运输食宿都由日本宫内省组织的接办员负责安排。霍庆云和一部分扈从随员则住在帝国旅馆里整天闲着没事。其中有留过洋的随员,他们会日语,认识东京的道路,都上街游逛去了。有的去“银座”的大百货店买东西,有的去“割烹”的水酒菜馆吃生鱼片,下“菊正宗”就。霍庆云没有游玩的闲情逸致,又怕与日本人接触引起麻烦,惹皇上生气再打一个满堂红。他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旅馆庭院的木椅上。
  这座旅馆虽然建在繁华的都会,但不是高楼大厦,而是标准的日本平房。低矮小巧,木墙草顶,尖窗格门。院里清洁幽静,几株高过屋檐的樱花,开得正盛,一簇簇,一团团,的花瓣,像一片片粉红色的云彩挂在树枝上。微风吹过,花香沁人心脾。这景象在长春还不曾有之。
  一个接伴员说客厅里有人要见他,霍庆云觉得奇怪,自己在日本没有亲戚朋友,是谁来见呢?
  他随着接伴员穿过一条曲折的长廊,来到一间陈列着各种古玩陶瓷,挂着书画,摆着盆景的会客厅。一高一矮两个身穿和服的日本青年恭候在那里。
  “请问您是霍庆云先生吗?”那个高个青年用流利的中国话问道。
  “我叫霍庆云。你们是……”
  高个青年上前鞠了一躬,说道:“我们两个是大日本帝国上地流空手道协会会员,受会长嘱托,前来请先生光临敝会,演武献艺,进行友好恳谈。”
  霍庆云看过几遍《扈从员必携》,上面并没有比武这项日程,况且上地流空手道是什么拳法,自己一无所知,怎能贸然应允呢?所以,他婉言推却道:“多谢邀请。这是两国间的活动,本人无权承诺,实在对不起。”
  “那我们就去宫内省申请。再见!”两个青年告辞走了。
  第二天,霍福泰慌忙跑来说:“黑哥,天皇要看日满武士比武,点名要你出场,上边应允了,叫我通知你准备一下。”
  霍庆云觉得事出有因,眉头紧皱,沉思片刻,问道:“你知道对手是谁?”
  “听说叫岩田爱之助。”
  “是他?”霍庆云惊讶得叫了起来。
  霍福泰见霍庆云惊讶大叫,忙问其故。
  霍庆云叹了口气,低声说道:“你入宫较晚,不知前情。想当年我和二叔下天津卫,受皇上招聘在望河楼比武,和我接拳的就是这位岩田爱之助,叫我险些扔下楼去。他一气之下离开皇上,后来又深夜潜入张园打黑枪行刺皇上,又叫我当场抓获,送到日军司令部问罪,谁知竟被引渡回国。真没想到,这次又要见面了。”
  霍福泰听后哈哈笑道:“原来他是黑哥手下的败将,一个逍遥法外的逃犯。这次比武,你把他打死在演武场上,给中国人露脸,替上边报当年那黑枪之仇!”
  “今非昔比呀!古语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细算起来,岩田回国已七载有余,这期间你知道他学习过几种拳脚?拜投过几位名师?功夫有多大长进?而我们是随访奴才,身为下属客位,远在异国他乡,这武怎么个比法?要是输了,对不起祖宗和国人,要是赢了,日本人不会善罢甘休,就是皇上也不会饶过我,我真怕再来一个满堂红。”
  霍福泰点了点头,缄默了,半天才说道:“皇命难违,黑哥赶紧想个两全其美之策吧。”说完,摇头叹气走了。
  可是,霍庆云又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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