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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传记小说《皇帝武师》(十四)
2010-07-09 12:35:41 来源: 北方妇女儿童出版社出版 作者:齐铁雄 霍文学 【 】 浏览:118889次 评论:0

  第十二回  遇恩人一男一女  得重赏一画一词


  溥仪留居旅顺,与日本关东军的达官贵人及东北的清室遗少们秘密筹划复辟建国的大事。溥仪想重登大清朝皇帝的龙墩,而日本人却要他戴满洲国“执政”的王冠。主子与奴才之间在国体、名号、称呼方面还没有达成协议,溥仪这条“真龙”在海边沙滩上困了两个多月。他愁眉苦脸地送走了一九三一年,又心惊胆战地迎来了农历壬申年的除夕。
  “御膳房”送来的水饺、酒肴和果品也丝毫刺激不起他的食欲来。他看了饭菜一眼,没有动箸,便叫人撤了下去了。
  霍殿阁见溥仪一天天地消瘦下去,心里也很难过,琢磨着滋补的办法。大年初一,他趁着给溥仪贺年的机会说道:“皇上近来国事繁忙,乞望多多保重。皇上想吃什么,只管吩咐好了。”
  溥仪苦笑了一下,沉思了片刻,说:“听说旅顺老龙口产的鲜海参能健脾开胃,不知真伪?”
  “臣一定尽力筹办,向万寿节献礼。”霍殿阁见皇上要吃海参,一拍胸脯,讨了这个“黄差”。
  他以为旅顺临海,海货是齐全的。皇上既有权威又有银钱,要吃龙肝凤胆办不到,吃点山珍海味还是手到擒来吧。霍殿阁跑完渔码头又进海货庄,才知道自己想错了。一是时值正月新春,天冷水寒,渔民们停船晒网,弃舟登岸,合家欢聚去了,渔码头一无所有。二是老龙口是座悬崖峭壁,横亘海口,水深浪大,不是老水把式是不敢下海采参的。即便是在风平浪静的夏秋之日,也很少有龙口鲜参上市,又何况如今是春寒料峭时节呢!他凭着自己以前下海捕鱼的本事,决定自己下海采参。
  他向日本海员借了一套潜水服,开了入港通行证,就和霍庆云出发了。
  叔侄二人来到港口,只见海边军舰炮艇如林,岸上军火物资堆积如山。一队队海港巡逻警像幽灵一样到处转悠。他俩向巡逻警出示了日本海军司令部开的入港通行证,沿着崎岖的海边小路向老龙口悬崖走去。来到悬崖上,浪花拍打着悬崖,发出震耳欲聋的轰响。他们攀缘着悬崖的缝隙,来到悬崖下面一块平坦的礁石上。
  “我从这儿下去采参。今天是西风,有事涨潮,我向港口游去,你在那儿等我。”
  霍殿阁向霍庆云交待明白,就在棉衣外面套上潜水服。站在礁石上打了一趟八极拳,一边哼哈运气,一边敲打自己的胸腹,肚子慢慢地鼓胀起来。他把浮标网兜的长绳系在腰间,一招“老君摔碑”,从礁石上跌进了大海。
  霍殿阁漂浮在海面上,一个大浪打来,把他冲远了。他在水中游了一会,深深吸了一口气,一个猛子扎进了海底。
  他睁开眼睛看去,海底清亮亮一片,小鱼摆尾游玩,珊瑚树千姿百态,海带海藻茂密地生长着,海底礁石上长满了绿色的苔藓,像铺了一层厚厚的毛毯。一只只肥大的海参,像一条条生刺的黄瓜,紧紧地盘踞在礁石之上。
  霍殿阁心中高兴,伸手采下几只,然后浮出水面,将海参扔到漂浮在海上的网兜里。
  霍殿阁又吸了一口气,转身潜入海底。
  霍庆云绕到港口,站在石条铺砌的码头上向海面翘望,只见那碧海之中,白狼翻卷,那个用红色轮胎做的浮标网兜像一片经霜的枫叶,在波峰浪谷中颠簸着。从水里钻出个人头,吐了一口海水,扬了一下胳膊,又沉入海底去了。为了滋补皇上虚弱的身体,已经四十八岁的叔叔不顾天冷水寒,敢闯惊涛骇浪,他的忠心令人钦佩,他的工作优势令人担忧啊!
  不知什么时候,海面上起了大风,海浪也更急更凶了。霍殿阁从海底浮上来,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刚要往水里钻,便觉得两腿向刀扎一样剧痛。他咬紧牙关,忍着痛苦,用手猛掐大腿,一点感觉也没有了。他心里明白,腿抽筋麻木了。这样下去,有生命危险,他决定上岸。于是,用双手吃力地划着,向码头游去。划着划着,他觉得两臂又酸又痛,伸展已不灵活了。他向码头呼喊,可是一张嘴,一个巨浪像小山似的劈头盖脸压来。他呛了一口水,鼻子发酸,眼睛发花,脑袋嗡地一声就失去了知觉。
  霍殿阁仿佛看见在庆贺皇上生日的万寿盛筵上,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满满地摆着。皇上愁眉苦脸地坐着,不动一箸。“长生不老参到!”一声呐喊,一名随侍将一盘参汤放在皇上的面前。皇上拿起汤匙喝了一口,满意地笑了……
  霍殿阁仿佛看见吉田忠太郎手提王八盒子枪,一步一步逼来,向他瞄准,手扣扳机,枪口喷火……
  “咳哟……”霍殿阁痛苦地呻吟着。
  “好了,可醒过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语调里充满着欢欣。
  霍殿阁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船舱里,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一个头戴毡帽身穿青布棉袄的青年男子坐在自己的身边。潜水服和浮标网兜堆在舱角的渔网上面。一个身穿蓝花土布衫,梳着短发的青年妇女正侧身蹲在船头上,用渔刀剖洗海参。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见她俊俏的面庞轮廓和乌黑的头发。
  霍殿阁明白了,他被这只夫妻船救了。
  “谢谢你们救了我。”霍殿阁感情激动,声音颤抖地说着,并用手支撑着身子,要起来道谢。
  那男青年赶忙按住他,韫和地说:“不要起来,舱外海风太大,当心着凉。”说完转过身去,从一个厨子里拿出花生米、大虾仁、熟蟹肉和咸鱼干,又拿出一瓶白干酒,两只茶杯,放到霍殿阁跟前,亲热地说道:“霍老师,探海采参,胆气惊人,逢凶化吉,洪福齐天,一杯水酒不成敬意,几味小菜略表祝贺!来,干一杯,暖和暖和!”
  那男青年说着,将酒斟得满满一茶杯,然后双手捧杯,恭恭敬敬地送到霍殿阁面前。
  霍殿阁如坠云里雾中,困惑不解了。这个青年究竟是什么人物?他怎么知道我的姓名和身份呢?他两眼直视青年,觉得这张面孔很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我们好像见过面?”霍殿阁不去接酒杯,探问道。
  “如果以前见过,这次就算重逢,正是后会有期呀!”那青年幽默地说。
  一句“后会有期”,使霍殿阁猛然想起来了。两年前在天津维多利亚餐厅,一对躲在阴影里调情的青年女突然闯进雅间,掏出手枪击毙了汉奸恶贼花爪猫,替自己伸冤报仇。那男青年也是这样面孔,也是这种语调。所不同的那时他是个油头粉面,西服革履的阔少,而如今却是个脸黑手粗、布衣麻鞋的渔夫。
  这时,只见船头的妇女把木盆的水往海里一扬,顺手提起小桶,迈着轻盈的步子朝船舱走过来。霍殿阁仔细辨认,她的面容、身形和维多利亚餐厅的神奇女郎一模一样。
  “我想起来了。哈……”霍殿阁伸手接过酒杯,含而不露地说:“借花献佛吧,为感谢你们搭救,为庆贺我们重逢,来,干一杯。”
  二人相视而笑,酒杯相碰,一饮而尽。
  那妇女走过来给霍殿阁斟上酒,说:“霍老师,鲜参我已经替你收拾好了。请多喝一杯,手脚灵活了,好上码头啊!”
  “你们是……”
  “我们是摇船打鱼的渔民啊!你不相信吗?”那男青年答道,並向那妇女挤了挤眼睛,先自笑了起来。
  “是渔民?我信,我信!”霍殿阁琢磨不透他们的真实身份,随声附和,也跟着大笑起来。
  两个男人又举起了酒杯。
  渔船刚刚驶近了码头,立即就有一艘港警巡逻艇驶过来,一个头戴大盖帽,腰插小手枪的麻脸警官向他们喊道:“这是军港禁区,不准民船驶入。快滚开,否则我们可要扣船抓人了。”
  那青年毫不惧怕,掌着舵,小船箭一般向码头射去。那妇女站在船头上,对巡逻艇上的麻脸警官说道:“长官我们可不是普通的渔船,是霍武师雇佣到老龙口给皇上办寿礼的采参船。”
  听到这话,霍殿阁心里的疑团更大了,他们对我的事了如指掌,究竟是什么人呢?
  渔船靠上码头,呼啦啦冲上来几个港警。为首的是那个麻脸警官,盘问道:“采参船,有证件吗?”
  “这还用什么证明,你看这又肥又大的龙口参,都是皇上武师霍殿阁采来的。这位就是霍老师,活证明。”那妇女口齿伶俐地说道。
  “你是霍殿阁吗?”麻脸警官问道。
  霍殿阁点了点头。
  “他们确实是你雇佣采参的吗?”那麻脸警官问道。
  这可叫霍殿阁为难了。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才好,直愣愣地站在码头上。
  麻脸警官见霍殿阁没有回答,转身对青年男女说道:“霍老师并没有雇佣你们,我看你们是混进港口刺探军情的奸细。抓起来。”
  几个警察听到命令,便一窝蜂似的围拢过去,就要动手抓人。
  “霍老师,请您说一句话呀!”那妇女向霍殿阁呼喊着,语调里充满了乞求和信任。
  霍殿阁的心绪乱了。叫他无端地证明一对来历不明,背景复杂的神秘人物,对他这个从来不说谎话的老实人来说是太违心了。可是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受到刁难而不去解救,对这重感情、讲义气的霍殿阁来讲也是够痛心了。大凡习武之人,都有一副侠肝义胆,路见不平尚能拔刀相助,两次救护自己的朋友有难,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霍殿阁想到这里,心中打定了主意,对众巡警一摆手,高声喊了一声:“住手!他们是我雇佣的采参渔民!”麻脸警官老奸巨猾,他冷笑一声,走到霍殿阁面前,阴阳怪气地说道:“霍老师,如今局势不稳,匪特很多。可不要被人利用,给匪特以可乘之机呀!”“什么匪特?好人坏人我还看不清吗?!不用你来教训我!”霍殿阁也动了肝火了。麻脸警官也不示弱,脸色一变,每个麻坑都闪着凶光,厉声说道:“你给他们作证,可谁又给你打保票呢?你是真霍假霍我难分清,说不定也是个拉虎皮的匪特。来,把他抓起来!”
  “好!我让你们认识认识霍殿阁!”
  霍殿阁站在码头上巍然不动,待几个巡警上来捕捉之时,他拧腰晃肩,屈肘伸臂,一招“猛虎抖毛”,只听“通通”几声响,巡警们全都被他打进海里去了。
  麻脸大怒,急忙掏枪,正要射击。只觉肩头被什么刺了一下,痛得一松手,短枪掉在码头上。他回头一看,见一个中国青年领着几个日本官兵横眉怒目站在他身旁。
  这个中国青年就是霍庆云。他见二叔沉入大海,急忙去找日本海军救人。一个下级军曹看了霍庆云的特别通行证,又与肃王府的关东军代表通了电话,证实了霍庆云的身份之后,便带几名水兵跑步上码头,准备开动快艇下海寻找皇帝武师。没想到遇见港警与二叔纠缠,霍庆云拾起一块石头,打落了麻脸警官的手枪。
  麻脸警官胆战心惊地问道:“你们是……”
  霍庆云上前一步,揪住麻脸警官的衣领,厉声说道:“我们是来接皇帝武师的!你竟敢如此慢待皇帝的武师,真是狗胆包天!”说罢一甩手,把麻脸警官摔倒在霍殿阁的跟前。
  麻脸警官见来了日本官兵迎接霍武师,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他翻身跪在霍殿阁的脚下,先打了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光,然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乞求道:“我狗眼无珠,冒犯了霍武师,罪该万死,乞望霍武师高抬贵手,饶小的一回吧!”
  他说罢,又作揖,又磕头。
  站在一旁的两个青年渔民,见刚才还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地头蛇,转眼间变成低三下四摇尾乞怜的落水狗,都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哧哧地笑出声来。
  霍殿阁教训巡警的用心,也只是想让他们知道厉害,以后不要在百姓面前敲诈勒索,达到保护这对青年渔民的目的,并不想置麻脸警官于死地。于是,他对那麻脸警官和蔼的说道:“今天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闹了一场小误会,不打不相识,日后再见也就熟悉了,起来吧。”
  “谢谢霍武师恩典!”麻脸警官如死囚获赦一样,从地上爬了起来。
  “那么,我雇佣的这只采参船还要检查扣留吗?”
  “小的不敢。各请方便。”麻脸警官点头哈腰地说道。
  霍殿阁从衣袋里掏出一迭钞票,走到青年男女面前,认真地说:“这是皇上赏赐的船钱。拿着,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那男青年回答一句,接过钞票,揣进怀里,和那妇女跳上渔船,驶离港湾。
  霍庆云皱着眉头,眨动着大眼睛,不解地察看着。
  “黑子,拿上参桶,回去。”
  霍殿阁见霍庆云发愣,吩咐一声,径直向港外走去。霍庆云赶忙提上参桶,紧紧跟随。
  日本官兵也跟着走了。
  麻脸警官赶忙退到一边,命令巡警站队敬礼相送。他的麻脸上飘过一朵疑云。
  正月十三日是溥仪的生日,肃王府内举办庆贺万寿节典礼。虽然朝贺的文臣武将不多,溥仪的情绪还是高涨的。一则有武师霍殿阁冒严寒下深海亲自为他采集龙口鲜参,使他大开胃口,多进了几口酒饭。二则是和日本人经过多次反复磋商,终于达成了协议:成立的新国家叫满洲国,国都设在长春,改名新京;元首的称号为“执政”,他就要走马上任去了。
  溥仪用完了酒饭,和贺寿的臣子们在院中摄影留念,然后回到了书房。他来了诗情画绪,铺下一张宣纸,画了一幅《帝师采参图》。并题了一阙《鹧鸪天》词:
  碧海青天老龙口,英雄采参水下游。一腔忠勇压风涛,万顷沧波不用舟。食笾客,卧席友,恩师志事等闲酬。肝胆何缘分楚越,云龙凭依向满洲。
  书赐秀亭恩师
  宣统二十四年正月十三日
 
  一幅画、一阙词,表露了溥仪对霍殿阁的敬重之情。通过护送皇后和采参祝寿。皇上已经不把霍殿阁看作是吃皇粮的食客了,而是当成肝胆相照的朋友,在建设新满洲的事业中是可以依靠的恩师了。
  霍殿阁得到皇上的赏赐不胜欢喜,他又为其侄霍庆云请功。溥仪又赐霍庆云的字号为景星。叔侄二人双双受赏,心中高兴,霍殿阁教授溥仪拳术,霍庆云训练护军技击方法,工作更加认真负责了。
  古语说:“福兮祸所依。”这话是有道理的。就在霍殿阁受赏之时,住在他对面厢房里的几个插枪挎刀的日本军官,坐在昏暗的电灯光下,正进行一段有关他命运的对话:
  “报告机关长,‘比治山丸’上军火被窃一案已发现重大线索。”
  “快讲!”
  “此事的那天中午,港口曾出现一条渔船。”
  “一条什么样的渔船?”
  “一男一女的夫妻船。”
  “渔船溜进军港,要立即扣留检查!”
  “可是船客不准检查,把把渔船放走了。”
  “船客什么人?”
  “中国皇上的武术老师霍殿阁。他说这条船是他雇用采参的。据港警处的麻脸警官报告,霍殿阁和他侄霍庆云是空手徒步进港的,根本就没有雇什么渔船。”
  “这么说,此事与霍殿阁关系大大的了……”
  “盗窃军火者不是土匪就是共产党。霍殿阁袒护他们,肯定有某种牵连。”
  “严密监视霍殿阁的行动,对他的历史背景和人事往来一律实行秘密调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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